第486章 察举制和科举制_首辅肥妻有空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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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6章 察举制和科举制

  其实沈隽意前番言论,并非是朝廷真的要取消科考。

  只是,若是真的翻出前朝制,那科考难免就成了摆设。

  但也由此可以看出,而今朝廷内部的矛盾,波涛的诡谲。

  至于晏博容说的那句,朝野上下皆赞圣明这话,也就是听听罢了。

  今上并非正统嫡出,乃是西宫太后所出。

  西宫太后出自承恩公府,才貌双绝,当年与先帝更是有青梅竹马之情,感情甚笃。

  奈何秋家素有清贤之名,先帝欲拉拢清流,故而就定了秋家姑娘为太子妃,也就是如今的东宫太后。

  东宫太后这些年对内贤良淑德,对外行规劝皇上之举,这些年清流地位早已是拔高而起,隐隐已是重文轻武。

  而西宫太后本身是更看重文武平衡的,对于制衡素来把持得很好,没成想如今竟也会主动提及开国子监取第之举。

  这就像是个很细微的信号。

  但既然开了这个头,涓涓细流跟上后,后面就难以断绝了。

  就是不知先帝在泉下有知,当年他极力促成,想延绵百世的科举取第,竟是在此时被拦腰截断,可会跟开国元帝一般,气得跳脚。

  沈隽意没了再继续停留的心思,跟晏博容随口聊了几句,本是想让他牵线搭桥帮忙的,现在满心波涛,便只想回去了。

  晏博容本身就是为叙旧,又给他透露了个消息,虽没得回复,但他也不着急,反正以沈隽意的才能,总不至于连乡试都入不得。

  届时,他们还有其他时间商量。

  等送走了沈隽意,晏博容身侧的小厮道:“公子不是想拉拢这位师弟吗?怎么就这般让他走了?”

  “沈隽意乃是寒门出身,若是国子监取第确定了,这科考以后也就是个形式了。甚至也延续不了几届了,他若是想脱胎,步入士族,就少不得与我联手。”晏博容淡淡道。

  “沈隽意素有鸿鹄之志,而今潜龙在渊,自是有盘算的。”

  他透露的讯息其实很是重要。

  若非是看中沈隽意,若非是有师兄弟之谊,他也不会特地透露。

  他是真的惜才。

  回程时,几人都颇为沉默,对比还没思考出其中要素的姜青檀就倍觉气氛压抑。

  待得回到客栈,他叫了一壶茶水,看众人都聚集在房间内,不发一言,他奇怪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
  “是方才的话有哪些不对劲吗?”

  他刚才光顾着吃,虽然听他们说了些“国子监”还有“科考”,但并没有仔细听。

  就是以往跳脱的郁齐光此刻神色也颇为严肃,“今年兴许是最后一届能够顺当科考的机会了。”

  “什么意思?以后科考要取消了?”姜青檀惊诧,“这可是元帝元后定下的,意在取天下人才,不拘出身背景,只看才能的。”

  郁齐光觑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那又如何?今上既有此意,元帝元后还能从皇陵里跳出来拦着他不成?”

  “郁齐光!”史霜客吓得心惊胆颤,连忙出

  声喝止,又小心觑着外间走廊,“这话可不兴说,太大逆不道了!”

  郁齐光心中郁结,冷冷哼了声,又看向沈隽意,“阿隽?”

  沈隽意一直都很是沉默,见几人都望着自己,他淡淡道:“齐光说得没错。童生试且好说,但科考三年一次,三年间政令更迭,甚难言说。”

  “若是晏博容此言不假,今年大家都需得抓紧时机,如此方能把握机会入朝。”

  闻言,郁齐光有些气馁,“一鼓作气,何其艰难。”

  “要是不为,以后怕是连艰难之举都难有。”沈隽意回道。

  郁齐光愤愤地拍桌,“着实可恨。”

  说着,他看向沈隽意,“阿隽你才学优异,若是乡试且过,可要去国子监?”

  “不去。”沈隽意回答得斩钉截铁。

  郁齐光惊诧,“为何?”

  这多好的机会,沈隽意容貌端正,气质斐然,更兼有才华,入京进国子监,不是机会更多,一旦被钦点,就是青云直上了。

  沈隽意却没再答。

  于是,郁齐光等人也没再问,而是转而小声骂起东西宫太后目光短浅。

  ……

  ………

  此时,宁老太太打了连着好几个喷嚏。

  姜映梨这两日已经从柳城回来,既是要跟县衙交易木材石料等,也是为了山上架龙骨之事。

  她换了身旧衣,见宁老太太边在屋檐下看人晒草药,边打喷嚏,她挑眉,“虽说现在天气日渐热起来,但这春末的天就跟小孩儿的脸,还是得多注意衣

  被更迭的。”

  “是风寒了吗?”

  宁老太太一想到苦药,立刻严肃地摆手否认,“我不是。定是有人在暗暗骂我!”

  “谁没事骂您?”姜映梨无语。

  宁老太太老神在在,“那肯定是不老少的。我都习惯了,你且忙你的去,看看今日山上可有桑葚,有的话且摘点回来!”

  她理直气壮的吩咐。

  她嗜甜,最近就迷上了吃春日的野果,什么红果桑葚,好在送来药材的人家,偶然也会摘些送来。

  姜映梨懒懒应了声,就上了山。

  山上的石料和木材都被卖给了县衙,朱符游倒不曾压价,卖了个极好的价钱,回了半座山的本,加上另外半座山是送的,竟是半分钱都没花。

  而今余下的钱就用来雇工开垦山地等等。

  这些天,谢婉韵是忙得飞起,从理账到跟人打交道,她每天从睁眼到闭眼,眼前都是账本,她感觉自己都成了个账本。

 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忙碌填补了思考的空间,竟也没理出个头绪来。

  谢婉韵原本嫩生生,白乎乎的小脸,经过这阵子的压榨,晒得黝黑不说,就是眼下都是青黑一片,整个人都仿似叫妖精吸走了精气。

  以往穿得平平整整,华丽漂亮的衣裳,现在也是随意披着旧衣,能把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都不错了。

  姜映梨远远看到她,总觉得属于打工人的怨气,扑面而来。

  一时竟还有些心虚。

  谢婉韵见到她,哑着嗓子道:“主子

  ,这是按照你说的,架龙骨水车的费用,你且看看,还有购买龙骨需得……”

  她絮絮叨叨禀告,姜映梨就低头翻看账本,注意力扫过谢婉韵握笔的右手食指指尖,已经有个小小的凹陷。

  可见是长久持笔的结果。

  “账本做得很详细,我明白了,就照你所言去做。还有,我欲要在山脚修些木屋,还山顶也需得有几间,用以守夜看顾草药……”

  谢婉韵面无表情应着,眼眸有些无神。

  她突然有些理解她爹当初那番话的意思了,做人管家哪里有容易的!

  可不知为何,也许是太忙,也许是久未见沈隽意,她最近心里面倒是不曾想起来了。

  就是有时候太累了,有时候偶尔也想起从前的悠闲时光……

  姜映梨见她眼神呆滞,愈发心虚,她咳嗽了一声,“那什么,我后头会雇一批药农。我也知道你很累,但没关系,我又给你找了个伴儿……找了人分担,也是女子。”

  说着,她朝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芸娘招了招手。

  芸娘早晨起了个大早,就在附近熟悉情况,而今看到姜映梨叫她,连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急急忙忙上前来。

  “东家。”

  姜映梨前阵子回来前,找她谈过。

  她这阵子在医馆里熏陶,倒是也懂得看药草,虽然对炮制还一知半解的。

  故而,在她无处可去,四面楚歌时,姜映梨说想聘她,只是工作地点在乡下。

  芸娘哪里有不愿意的。

  她现在

  还就怕在城里待着,生怕仇人还不死心到处寻她,届时连累了东家,又误了自己和孩子性命。

  但而今村落最是排外,她无亲无故的,身上又身无分文,更是不好去落户。

  现在姜映梨给了她机会,她自是紧紧把握。

  当下就带着儿子和姜映梨来了天水村,而章村长自是对这些没异议。

  姜映梨为两人介绍,“这是我如今的大管事,谢婉韵,乃是镇上谢员外的女儿。这位是芸娘……”

  芸娘补充道,“我姓柏,柏芸。”

  “柏芸。今后我就靠你们替我备好后勤,从管理药农,药田,再到炮制送入盈泰堂,这一系列的事情都需得你们来完成。”

  “我相信,你两相互扶持,互相帮衬,定是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。”姜映梨鼓舞道:“虽然大家都是女子,可谁说女子就该嫁人生子,主持中馈的,也是能发挥自己的价值的。”

  “今后若是有任何不顺之处,尽管与我说。”

  且不提谢婉韵就是因为不想贸然远嫁,有自有一番雄心壮志才逃出来的,就是柏芸如今也是想自立门户,养大孩子。

  当下就将她这鸡汤喝得饱饱的。

  柏芸大声应道:“东家放心,我定打理得妥妥当当的,与谢姑娘一起。”

  谢婉韵也高兴地应了句,就是回头再看着账本,又蔫了。

  这还要做多少事儿哦!

  柏芸虽从前没怎么打理过这些杂事,但她到底是同知夫人,也是晓得这些庶务的

  。

  譬如山上种药材时,是不是可以种些果木,一来能得果子,不但自己能吃,还能送人,甚至能制成果脯售卖。

  二来木材还能卖了换钱。

  后面再在李玉珠的建议下,既是能引水上山浇灌,是不是可以挖个池塘?

  又能养鱼,又能灌溉,还能种些莲花,不管是赏景还是莲藕等物,都是不错的。

  弄到后面,干脆就想着节俭些建个避暑小别庄,就省了在山下建房子了,这样还不用再花一笔钱买地。

  更何况这山也足够长足够大,的确也很适合。

  于是,这图纸又是一番更改。

  而挖了池塘,盖别庄,少不得再养些鸡鸭等副产品。

  姜映梨看着那建议很是满意,大手一挥就准了,少了钱再来寻她。

  就是谢婉韵看着同事这般卷,加大了工作量后,头发掉得愈发多了,眼下也愈发青黑了。

  柏芸倒是很高兴,因为她觉得自己派上用场了。

  她总想着能报答姜映梨的恩情,自是做任何事情都卖力。

  姜映梨望了眼家里跟在沈桑榆身后的衡哥儿,托着腮帮子,她现在需要考虑的是,怎样可以弄到一批质量高的药农。

  先前她是想通过那位幽州来的严善来达成的,没成想陈家出事,跟严善的路子自是就断了。

  而这种经验丰富的药农也是流不到人口市场上的,特别是建朝时,朝廷一般是禁止买卖工匠的,药农亦是归结于内的。

  说到这,姜映梨还是从宁老太太嘴

  里知道完整的买人手续。

  宁老太太特地从很久远讲起,“前朝令郡县以察举二科,举孝举廉,任命子吏。而且,各地郡州以州牧太守为首,但其下世家根枝叶茂,亦是能豢养私兵部曲,甚至因着察举制,往往州牧太守亦是受世家所限,亦或是受恩成其部下。”

  闻言,姜映梨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这不就是九品中下制,诸侯令国吗?而且,士族壮大,察举官吏,成其爪牙,最后不就是流水的皇朝,铁打的士族吗?”

  她虽对历史不大熟悉,但关于科考和九品制度的交替那段时间还是知晓的。

  她先前只知科考,兼之又出身寒门,不曾与世家就深聊,竟是不晓得自己穿越的竟是才开始改革后的敏感时期。

  等到说完后,她蓦地住口,对上了宁老太太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
  宁老太太颔首:“没错。往前数朝,的确不少世家是延绵数百年的,就是当朝东宫太后所在的秋家,就是世代清流的书香门第。”

  说到这,她嗤笑了一声,“什么见鬼的书香门第,不过就是个遇事龟缩,没事便探头抢果的王八。”

  姜映梨眨了眨眼。

  宁老太太转向姜映梨,眯眼道,“倒是没想到你竟从简单几句话能判断出这般形势……”

  姜映梨嘿嘿笑了笑,岔开话题,感慨:“废除察举制,令寒门子弟得以科考晋升,这恐怕不容易吧!开国元帝当真是雷厉风行,高瞻远瞩。

  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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